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三途心亂如麻。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現在時間還早。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尊敬的神父。”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兩秒。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

“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30、29、28……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緊急通知——”

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2.夜晚是休息時間。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嘶！”

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