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秦非盯著那只手。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這要怎么選?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嘀嗒。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秦非繼續道。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僅此而已。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
秦非眉心緊鎖。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老公!!”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可他偏偏在那里抖!局勢瞬間扭轉。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他想跑都跑不掉。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真是晦氣。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罢也坏搅鴺?,我們全部都得死!”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p>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p>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作者感言
孔思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眼前的家伙為什么會這么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