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村長:“……”陣營呢?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秦非頷首:“剛升的。”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真是好慘一個玩家。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又是一聲。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難道……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咔嚓。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瞬間,毛骨悚然。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作者感言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