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一定是吧?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關山難越。會不會是就是它?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靈體直接傻眼。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我知道!我知道!”……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也是。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自殺了。“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作者感言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