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秦非試探著問道。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大家還有問題嗎?”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一定是吧?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啊……蘭姆。”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關山難越。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秦非恍然。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
蕭霄瞠目結舌。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明早再看不就好了。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她這樣呵斥道。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秦非:!沒人!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瞬間,毛骨悚然。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自殺了。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作者感言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