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作者感言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