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長出的蘑菇般陰暗地蹲在灌木叢里,鬼火依舊一臉恍惚。你可是污染源!R級對抗賽才剛結束一個多月,有不少靈體都看過那場直播。
“老婆看起來好高貴,老婆是公主!!”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
秦非半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應或的眼神中卻帶了點嫌棄:“本來我以為不能。”
房內(nèi)沒有窗戶,三面墻壁上貼著白底黑線的格紋貼紙,正對房門那面墻上懸掛著一排動物頭。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xiàn)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
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fā)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現(xiàn)在卻不一樣。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
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他搜尋的動作仍未停,一邊提醒林業(yè)道:“你別站著發(fā)呆,快來和我一起找呀,還有兩分鐘我們還有希望,不要放棄……”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
“對呀,知道了又找不到,不就是白知道嗎?”刁明咬著牙從隊伍后面追上,發(fā)出了靈魂拷問。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nèi)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
他抬起頭,雙眼發(fā)直地望著秦非。“我靠,真是絕了??”
“現(xiàn)在,跟我走吧。”
余阿婆憤怒得臉頰赤紅,雙眼鼓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被人掐住脖子的金魚。“秦非。”秦非神態(tài)自若地點頭。
這讓彌羊覺得很奇異, 聞人黎明怎么突然對他的寶貝兒砸這么好了?
幾人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路邊有個穿著白裙子,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們蹲在那里。
玩家們面面相覷。
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guī)的思路。“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
為了避免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異常,秦非和林業(yè)幾人決定分頭離開辦公室。
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
“是又有新的副本線索要提交嗎?”亞莉安雙手交叉在胸前,詢問道。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還以為這個菲菲有什么厲害的本領,能讓彌羊大佬那樣看重。
獾的視線在屋內(nèi)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這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跟念詩似的說個沒完。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喂我問你話呢。”
“發(fā)生什么了?!”烏蒙一臉迷茫。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
鬼火連忙松腳,有個東西從腳底下竄了上來,狠狠踩著他的腳背,跳到了別處。秦非看著他們自我攻略后又往前躥了一大截的馴化進度條,默不作聲地轉(zhuǎn)過身去。他開始觀察起這個先前他并沒有過分仔細看過的壇子。
聞人黎明將神廟大門關上,所有人安靜地沿著墻邊坐成一排。雖然不知在離開游戲區(qū)后,是否還能發(fā)揮出相同的實力,但和NPC硬碰硬顯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秦非帶著三個一臉懵的玩家掀開塑料簾子,走進炒肝店的大門。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zhuǎn)身道:“房間里沒人。”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
金色的流光在祂的衣擺上若隱若現(xiàn),祂是神秘而又強大的存在, 本該高高在上, 可當?shù)k看向眼前之人時, 耳后皮膚分明泛著一抹淺淡的潮紅。
失落雪山副本的污染源被秦非毀了,副本永久關閉,“禁止在中心城中提及副本相關信息”的規(guī)則在這個副本身上也跟著失去了作用。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
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臥槽,什么情況?”
服務員推著裝滿零食飲料的手推車,在觀眾群外圍來回游走。有觀眾輕聲發(fā)問:“哪兒呢?”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
玩家們迅速沖了過去。“這是為什么呢?”
結果驚恐的神色沒等到,反而被對方向看白癡一樣注視著。
作者感言
因為當秦非進入房間后,過了許久,房間才是探著與他進行了第一次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