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fā)顫。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xù)上前。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fā)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nèi),而不外泄。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而秦非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蕭霄一愣:“去哪兒?”
“14點,到了!”“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途經(jīng)過無數(shù)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也沒有遇見6號。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jīng)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fā)去找導游。”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怎么少了一個人?”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
爭執(zhí)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
作者感言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