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整個人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他們在副本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秦非和彌羊有點什么特殊關系,但兩天下來又覺得不像,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種方面的親密。
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他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與不露痕跡的嫌棄,仿佛能夠與孔思明說上一句話,已經是對他的恩賜。
從哪兒搞來這么多的鬼?養蠱都不帶這么玩的!!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在薛驚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雙馬尾在內的幾個玩家上前,拉開了活動室的門。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A級玩家、知名公會的會長,蝴蝶自然不可能屈于薛驚奇的領導之下。豬人口鼻下方, 那豬拱凸起的部位輕輕顫動起來,豬人眉頭緊皺, 身周的氣壓越發低。這也正是秦非能夠安然無恙瀟灑一個多月的原因。
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四面墻壁都在搖晃,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怎么好。”
換來一片沉默。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
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
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契約生效后,兩名玩家在當前副本中的一切行為均會受到契約約束,不可違背。趁著另一名玩家沒有發現,他倆退后幾步,躲到一旁去說起了悄悄話。
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哈德賽先生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用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甲板。陸立人先是驚覺,他面前的貓咪并沒有隨著他的出掌而落入水中。
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系統播報又很長,反應快的玩家在聽播報的同時就已經找上門來了。蕭霄:“額……”
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那個黑臉男玩家切的是老虎陸立人的視角,云安猜測,他們估計是朋友或隊友,只是這次比賽沒有一起參加,所以黑臉男才會對老虎格外關注。
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
“那就等等他們。”彌羊道。秦非眸光微閃:“你覺得黎明小隊的人會信你嗎?”
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然后就開始追殺她。
今天那個離他們那么近,他一點也沒認出來。這里的水溫比起冰湖表層位置要高許多,秦非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溫暖。秦非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鬼做了什么?”
“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
他的臉上不見分毫血色。
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似乎發生了短暫的扭曲。可是事實上,副本才剛開始,他們對游戲區的了解太過淺薄了。崖壁前的玩家們被嚇了一跳。
“什么情況?主播怎么不動了呀?”
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污染源道。有些房間允許多人游戲,而有些房間則在有一名玩家進入后就緊緊關上了門。
至于眼睛的主人是誰,答案也很簡單。
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
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靈體已經不記得,這是從它的固定觀看列表中消失的第幾個玩家了。看樣子,通往二三兩層的樓梯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而且精神免疫高也就算了,拿刀砍怪的手法還這么熟練,一看武力值就也不低。林業覺得腦袋嗡嗡響。
而除此以外。他為什么放著近在眼前的通關大門不進,卻要扭頭朝boss跑?漆黑一片的活動中心內,看不見的炸藥仿佛已經埋藏在了暗處,隨時有引爆的危險。
而是飛起一腳,直接把那具擁有著和他完全相同容貌的尸體踢下了一旁的懸崖!!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部。
房間外面的鬼躁動得愈發明顯,已經有鬼開始咚咚地往門上撞,鬼嬰早就縮回了自己的領域里,彌羊身形一閃,又變回了之前那副老漢樣。
從頭套里往外看,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他現在已經把當男媽媽這件事進行得相當熟練,這都要多虧于來自于天賦技能的壓迫。
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而那些面帶懷疑的,也很快被其他人說服。
作者感言
在秦非說出“創世之船”四個字以后,蝴蝶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