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秦大佬。”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而且……“誰把我給鎖上了?”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他不該這么怕。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徐陽舒一愣。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哪兒來的符?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蕭霄瞠目結舌。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
作者感言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