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女鬼:“……”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蕭霄:“?”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秦非一攤手:“猜的。”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蕭霄聽得瘋狂眨眼。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對啊,為什么?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作者感言
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