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哦哦對,是徐陽舒。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村長:?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魔鬼的“今日份”誘哄。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是一個八卦圖。她陰惻惻地道。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但這不重要。竟然是互相沖突的。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作者感言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