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衣服、頭套,全都變得焦黑。
“一、二、三、四……”
林業和蕭霄進了一間鬧鬼的屋子,和鬼玩了場捉迷藏,彌羊玩的游戲則是純體力型的,室內攀巖。哪里還有人的影子?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腦門上,被彌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這、這不是14號樓里面嗎?”可不待在安全區里也不行。
污染源?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陰云涌動的山坡另一側,幾顆歪七扭八的松樹背后。
他為了維系秦非在彌羊面前菲菲公主的封號, 連一直以來習慣的稱呼都給改了。
污染源點了點頭。
玩家們在系統播報聲響起時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活動中心,10分鐘前還人滿為患的空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隊里其他人雖然口中嚷嚷著要讓刁明一個人去死, 但實際上,大家都對隊里情況門清。一具尸體。
大概在他一腳將尸體踹下懸崖時,系統就已經算計好了要在這兒等著他。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實在是很熟悉。生者陣營的陣營播報是對全員公開的,因此在屬性面板內并沒有文字提示,但死者陣營有。
秦非眼皮一跳:“怎么——”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見她不答話,那道聲音的主人開始努力形容了起來:
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消失不見的。烏蒙連忙帶上雪鏡。15,000積分!!
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身不見了。
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又勢頭猛烈地超過了彌羊和蝴蝶。……
但什么也沒有發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應或睜眼,睡意還未完全退去,床邊的雪怪已經消失不見,他連忙從自己那邊爬出了床外,和秦非在雪屋外碰頭。
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蝴蝶不知何時已來到秦非所在的3號窗口旁,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秦非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站了三個大活人。
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這銅牌的顏色和大小,都是秦非參照著左鄰右舍的門牌樣式挑選的。
玩家們順著走廊一路向里,機組發動的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到最后幾乎吵得人耳膜直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什么情況,這林子被他氣破防了??
所以,這次的任務提醒,也會是系統的陷阱嗎?豬人壓低聲音,十分哥倆好地圈住秦非的肩膀: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追得腦袋都快短路,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車上堆滿了破爛。在一個多月前的上場副本中,黎明小隊的固定隊員之一受了重傷。
這響動會持續兩分鐘左右再停下。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房門與房門之間橫向穿插著一些稍窄的藍色過道,最靠外的幾扇彩色木門都已經掛上了“游戲進行中”的牌子,看來玩家們的動作很快。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
“???”持續低溫侵蝕著眾人的活力,更加糟糕的是,他們又一次迷路了。故伎重施,又鑿出一個小口。
玩家們的速度沒能比原先快上多少,而雪山上的異常響動卻越來越明顯,已經有不止一個人聽到了。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那緊握的拳頭中露出雪白的一角,即使在燃燒的火場中, 依舊被她保護得很好。
等到爬進房間里以后,三人卻齊齊愣住了。所有人都說蝴蝶是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瘋子,副本中九死一生,一丁點危險都有可能要人命,秦非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毀掉自己的副本體驗。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
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丁立的精神免疫比較高,此刻雖然也是頭暈腦脹,但狀態比起段南來要好上不少。
林業咬著后槽牙道。祭壇的碎片每一塊都長得差不多,并沒有出現什么特殊樣式和標記。話未說完,門口的刺頭忽然向前猛地邁進一步,鼻尖險些懟到這玩家臉上。
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作者感言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