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秦非訝異地抬眸。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這都能被12號躲開???”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秦非驀地回頭。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秦非道。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還真有事要讓他辦?
“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太牛逼了!!”
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鎮壓。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黑心教堂?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真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