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秦非滿臉坦然。“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比狙a充道。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p>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鄙窀赣行琅?。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秦非:“……”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p>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砰!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眾人面面相覷。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可并不奏效。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啊啊啊嚇死我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秦非搖了搖頭。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作者感言
秦非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