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半透明,紅色的。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林業:“我都可以。”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這也太、也太……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那是……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作者感言
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