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這三個人先去掉。”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秦非輕描淡寫道。“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柜臺內。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這個也有人……

他叫秦非。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車還在，那就好。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還是會異化？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那可是污染源啊！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