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12:30 飲食區(qū)用午餐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游戲。“這位……”不,不會是這樣。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wěn)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鬼火自然是搖頭。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啊!!啊——”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我也是紅方。”
不見得。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guī)則中清楚的寫著:這怎么可能呢?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作者感言
刁明覺得他們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