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鬼火是9號。“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我也是。”“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蕭霄退無可退。
作者感言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