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頃刻間,地動山搖。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秦非挑眉:“十來個吧。”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宋天不解:“什么?”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假如12號不死。
“兒子,快來。”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時間到了。”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作者感言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