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再想想“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啊,沒聽錯?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秦非:“……”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
作者感言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