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切!”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這次真的完了。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更近、更近。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還可以這樣嗎?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分尸。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作者感言
蕭霄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