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鄙窀赣行琅?。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又是一個老熟人。“我想和你們一起去”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還死得這么慘。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到底是為什么？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為什么？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