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他們說的是鬼嬰。“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秦非干脆作罷。“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2.活動中心內沒有工作人員。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凌娜說得沒錯。”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已經沒有路了。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他們是在說: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作者感言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