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爬回了那東西旁邊, 仔仔細細抹去上頭的積雪。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遍布整條小腿。

是血腥味。人數招滿了？

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或者說，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房間里依舊安靜。

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佇立在不遠處的，赫然便是前天夜里追了眾人一整夜的黑色密林。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

“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秦非抬起頭, 密林以外暴雪依舊。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

“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

他承認，自己慫了。但一天一夜過去，事情不知不覺就變了樣。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接觸越是密切，盜竊速度就越快。

黎明小隊的幾人一擁而上，動作十分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將雪地中那東西挖了出來。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自然明白這一趟非走不可。

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

……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

彌羊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萎靡下來了，拖著腳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因為黎明小隊都是集體組隊下副本，時常會遇見被迫分散的狀況，所以這道具是聞人黎明隨身常備的。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秦非正在看的，其實是懸浮在空氣中的提示文字。秦非的目光微閃，心中有了猜測。

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丁立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變成了漿糊。

雖然哈德賽先生對貓咪的印象很是不錯。它剛才明明看見彌羊就站在角落。

他明白為什么18樓的面積越跑越大了。呂心不算完全意義上的新人, 但也差不多。她是個F級玩家，在進入這場對抗賽以前，她只參加過一場副本。假如要過去的話……

按照彌羊個人的推測，薛驚奇，應該是一個和蝴蝶一樣的控制流玩家。秦非在進炒肝店露臉之前，先和林業幾人碰頭互通了一波線索。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

鬼火倒是也很容易被安慰到，飛快冷靜了下來。

現在彌羊一顆老母親的心全數撲在菲菲公主身上，他敢打包票，就算這個副本中所有人都背棄了那個青年，自己也做不出任何傷害他的事來。蝴蝶分明聽出了他想表達的言下之意：蝴蝶是什么東西，也好意思攔住我自報家門？

聲音是悶的。“沒想到這個低階玩家的意志力還挺頑強誒，這樣都還在扛。”他們是領了巡邏任務的，假如樓里出了事，可能會影響到他們。

亞莉安不是夸張，但這種神乎其技的存在，小秦絕對是頭一份。

“我們突然收到轉變陣營的系統提示，就是因為，我們分析出了真相！”應或有九成把握，覺得自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這是一座和雪山的色調十分相近的村落。

秦非腦子轉得飛快，但并沒有耽誤他和接警員對話：

鬼怪不懂。“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在立即關押到我家里去！”

“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秦非就在豬人身邊，當蜥蜴卷起褲管，露出傷痕累累的腿時，秦非很明顯地覺察到，哈德賽先生的眼睛都比往常亮了兩個度。“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

“聽系統提示的意思，咱們是得把這面鏡子給砸了？”陶征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非捧著鏡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