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秦非心中一動。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但……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果然!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這也太強了吧!
作者感言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