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砰!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
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房間里有人!
秦非心下一沉。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他喃喃自語道。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那就是義莊。“……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雙馬尾愣在原地。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不買就別擋路。
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那就是義莊。
作者感言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