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那就沒必要驚訝了。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E區已經不安全了。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作者感言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