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這不是E級副本嗎?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快跑。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眼睛!眼睛!”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她開始掙扎。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作者感言
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