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再堅持一下!”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可惜那門鎖著。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虎狼之詞我愛聽。”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唔。”秦非明白了。嗒、嗒。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秦非點頭:“當然。”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4.本賽季唯一隱藏任務:解開狼人社區背后的秘密,拯救被困的靈魂。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可是,刀疤。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作者感言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