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憑什么?
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唰!”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神父:“……”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自由盡在咫尺。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他開口說道。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秦非眨了眨眼。秦非挑眉。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作者感言
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在已經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