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這怎么可能!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蕭霄:?
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秦非:“好。”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秦非點頭。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原來如此。”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作者感言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