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這一條規(guī)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她死了。靈體喃喃自語。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fā)涼。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yīng)該身經(jīng)百戰(zhàn)、沉穩(wěn)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zhǔn)落在秦非的身上。這兩條規(guī)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qū)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qū)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yīng)有的純凈。”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xí)以為常。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所想。”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這種情況很罕見。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nèi)容。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xiàn)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zhì)能夠擔(dān)任起“監(jiān)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華奇?zhèn)ワw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dāng)時被秦哥攔住了。——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彈幕中空空蕩蕩。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fù)如常。
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biāo)準(zhǔn),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shù)睾似饋恚骸鞍パ剑凑褪怯惺隆瓕α耍∷€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任平是因為觸犯規(guī)則,所以才被抹殺!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nèi)。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秦非揚了揚眉。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作者感言
鬼火三人重獲自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