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蕭霄臉色驟然唰白。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閉嘴!”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秦非若有所思。
作者感言
鬼火三人重獲自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