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只存活了百年的老僵尸,以右邊僵尸的道行,絕不是一個巴掌可以解決的。剛剛萌生的喜悅驟然衰減。“這樣看。”秦非道。
這樣哪能找到什么線索?這是不爭的事實。無人回應。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
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果然,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
隨著夜色愈深, 來自密林的污染也越來越深重。鬼火一怔,整個人的表情瞬間轉變為狂喜:“臥槽!!”
丁立打了個哆嗦。這么大塊的石頭,上面會不會有線索?規則,或者是地圖之類的。
“救命,救命!救救我!!”觀眾們一臉震驚。
靈體被噴傻了,訥訥地閉上了嘴,面帶詫異地望向光幕。播報聲停留在“失蹤”二字上,不斷回放、重復。
上面寫著“工作區域,非請勿入”。
在副本中,要想補充失去的san值,比補充失去的生命值要難上豈止數倍。面對幾道稍顯冒犯的目光,青年靜默地垂手而立,并未因此而感到慍怒。除了一塊帶有指南針功效的機械手表以外,秦非并沒有找到什么其他可用的東西。
那里有一個圓形的金屬儀器,正漂浮在空中。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他們身上那一塊一塊的,是胸肌嗎?是腹肌嗎?但截至目前為止,起碼在主干道的視線范圍內,秦非還沒見到有玩家出來過。
他不說玩家們也會自己滾得很快的。
“動物要聽人類的話。”
觀眾覺得十分魔幻。
“今天我們進粉店,看他的臉色實在太奇怪了,三途姐就把它單獨叫到了外面。”
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彌羊跟著他時的表情也很奇怪, 看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了,強行拴在了他身后似的。
這是一整套十分順暢的動作,陸立人做起來已經很熟練了。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
“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根據紙條上所述,鴿子,是神明的使者。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這也是谷梁找上丁立三人的原因,因為剩下那些玩家他不是不信任,就是沒把握能說動。
有了一個玩家起頭,另外的人立即附和。他努力在自己不算豐富的詞匯庫里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適用的稱呼:
還有蝴蝶。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晚上來了。”
每過一秒鐘。長相、身形、衣物。柳驚和另一名玩家,竟然和雙馬尾吵了起來!
洞口不大不小,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找到過的那個壇子大小差不多。只有秦非。高級靈體一臉悲哀,站在原地搖著頭。
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這個樓里的鬼很奇怪,似乎并沒有一個定數,只要秦非不停地跑,那些鬼就會越來越多。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反正彌羊在他親愛的爸爸媽媽手底下不可能討到什么好處。
作者感言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