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
假如正面對敵,應或出手絕不會有分毫遲疑,但如今的情景不同。“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林業眼看蝴蝶從他們面前沖過去,忍不住“嘖”了一聲。
然而這哪里是蜘蛛。
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
玩家們的對敵狀態輕松了不少, 但這樣下去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這出突如其來的鬧劇沒有過多影響乘客們的心情,柔和的輕音樂重新響起,舞池中再次出現徜徉的身影。
“好了。”秦非笑瞇瞇地拍了拍穩穩當當掛在門上的大鎖,仿佛已經看到了紅方陣營奪得最終勝利的畫面。
剩余的骨渣和牙齒一起,沉進了水池底部。蝴蝶大人滔天的怒火熾烈燃燒, 卻未能灼傷任何人。
彩球放不進隨身空間,這便為副本中玩家間的廝殺與搶奪,奠定下了最初的基石。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不,都不是。
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
任平完全沒有去了解過任務背景,只是看到煎餅里卷的人手指就被嚇破了膽,進入任務空間后,當然回答不出老板的問題。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
從那天在別墅里交談甚歡后,污染源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
他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片刻過后,它竟然緩緩地再次將眼睛閉上了。
兩邊湖水中的灰蛾各自相距離自己最近的孔洞處游去。拿到了預選賽參賽資格的玩家到底還是沒有中低階玩家人數那么多,五個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隊,可隊伍都不長。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只要有他們在的賭盤,壓他們能成功通關的一方永遠占絕大多數。他湊到王明明的媽媽身前:“阿姨,給我講講明明平時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唄。”
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
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睜得奇大無比,并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臉部五官逐步變形扭曲。
可獾背后,她的隊友卻忽地開了口:“遭了!”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只可惜那任務每個玩家只能觸發一次,沒法多薅羊毛。
神廟中所有玩家全都去了石雕那里,谷梁心下竊喜。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
雖然黎明小隊的人腦回路都比較簡單,但也不是說完全就是傻子,面對這么重要的抉擇,大家心里總還是會各有想法。
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他們就像沒看見前方那黑色的巨口,邁動著腳步,毫不遲疑地跳進了機器里!
他手里拿著地圖。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他們剛剛千挑萬選,選中了一個無敵簡單的房間,進房間花20分鐘拼好了一副拼圖,一人賺了一顆彩球。
一旦隱藏任務成功觸發并完成,這場R級對抗賽便能就此結束了。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秦非扭過頭:“干嘛?”
有了刁明差點掉下山坡這個插曲,黎明小隊一行人的心情被敗壞得一塌糊涂。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
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秦非倒是很看得開:“買都買了。”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作者感言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