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真是怪好的!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
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絲合縫。
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我就直接倒退著走了。”三途接話道。一旦銅鏡被打碎,系統只會以為危機徹底解除。
和彌羊一樣,這批玩家都十分狼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口遍布。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
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林業又被迫前進了兩個身位,現在,他面前已經只有三名玩家了。
否則,按照他們一貫搜尋的速度,恐怕會直接將這藏在眼皮底下的線索忽略過去。
這個手機看起來好像有點問題。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
平日客流稀少的ABC級直播大廳門口,罕見地聚集起了一大堆靈體。“蝴蝶……蝴蝶大人——”
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腳步聲停住了, 來人仿佛站在了她的身前。這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像是被杰克看成了一塊案板上的豬肉,仿佛可以由著他的心意宰割似的。
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沒想到這個低階玩家的意志力還挺頑強誒,這樣都還在扛。”好像也沒什么事。應或盯著那蟲子看了半晌,繼而神情突然一變:“好像還有,在……”
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靠!
和玩家們身下這群正排著隊的,仿佛毫無自我意識的人不同。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必須得說,小秦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6啊,直接解決掉了他們在副本里最大的隱藏敵人。”
他甚至懷疑秦非根本沒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處。林業一錘定音。
“一切都是老婆的陰謀!”
秦非道:“我懷疑,這是豬人NPC的鑰匙。”
鬼嬰沒有現身,在身旁其他玩家們眼中,秦非就是一巴掌拍掉了鬼火的手,然后睜眼瞪著那個洞。身后那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他也知道岑叁鴉的天賦能力有些邪門,很難說是預言還是感知,總之,岑叁鴉在副本中的烏鴉嘴是出了名的。
“……額。”“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在遺落在帳篷內的幾個登山包中,玩家們找到了一大堆頭燈、登山杖、雪鏡等登山配件,過夜用的睡袋、防潮墊,以及氣罐、罐頭、套鍋等炊具。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所有玩家都不一樣。”
臭小子,看他干什么?他們現在的通關任務都變了!
很可惜,它只是一間雕塑室,并且受到著規則的束縛,即使已經快氣炸了,依舊對屋內那個破壞狂無計可施。“怎么還沒找到營地。”
雪怪又派不上用處,他們哪里還有起亞選擇?數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人數看似穩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
“不然呢?”烏蒙摸了摸后腦勺,“去雪地里挨凍嗎?”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菲菲兄弟!!”
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像是——
趁著另一名玩家沒有發現,他倆退后幾步,躲到一旁去說起了悄悄話。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
“好了!”鬼火神色一喜。
彌羊的臉黑了又綠。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
作者感言
秦非卻只沉默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天花板上的某處房梁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