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秦非一攤手:“猜的。”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呼——呼——”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空無一人的幼兒園。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總之,他死了。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緊張!“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5——】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跑啊!!!”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他快頂不住了。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作者感言
秦非無聲無息地勾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