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向不遠處。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
身后,彌羊也扯了下秦非的衣袖。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之前看秦非鉆進帳篷,聞人只以為他是覺得外面太冷了,想進去躲風雪。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無非只有一樣東西而已。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它們要求他們幫忙尋找“合適的人選”, 要求實在復雜。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
三人頓時覺得自己距離死亡線又遠了那么一點點。
玩家們不知道他們在密令里跑了多遠,轉過了多少個彎,如今又身處何地。彌羊明白過來:“任務提示里剛才提到的‘它’……?”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
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但等他們意識到,船艙里還有兩人也以同樣方式橫死,便瞬間了悟。
“這是個小區,垃圾站和囤放垃圾桶的地點肯定是固定的。”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越來越多的怪物圍攏了過來。應或緊皺著眉頭:“我覺得,一個正常的C級玩家,不應該那么菜。”
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
秦非伸出一只手,橫亙在兩人之間。
昏迷的人總是在不自覺之間牙關緊咬,好在補血藥劑這種東西,并不一定要喝進嘴里才能起效。
像在E級生活區里那樣,被被蝴蝶從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詳細居住信息、然后上門圍堵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
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鋼爪,或是犁耙,在臉上抓撓著,并不長的指甲嵌進肉里,撕出一道道血痕。你想拯救你的同伴嗎?可寶田先生不想放他走!
秦非:“……”彌羊瞪了杰克一眼,躋身擋在秦非前面。隨后,秦非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間。
傀儡連忙下樓向蝴蝶匯報,蝴蝶當即便召集了其他散落的傀儡,一行人堂而皇之的闖入了屋子里。秦非撿起那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筆記寫了一行字。
如果秦非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工作人員應該是只雞。
陶征懷疑,等到他們把六個祭壇全部找齊破壞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壞銅鏡了。“一個鬼臉?”“???”
云安沒有參加這場預選賽。彌羊盤算著,即使他和好大兒聯手,能贏過對方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六成。
“不能吧,我還以為他是很有天賦的玩家……”
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兔女郎腳步輕快地走到玩家們身前,挨個將冊子分發給大家。“嘔——”
雖然目前看來,最危險的應該是那幾個被公開了的定位的玩家。……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
少年摸摸鼻尖,顯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他抬手指向頭頂:“都給我小聲點,聽見沒?別把上面的東西引下來了。”
說服隊友轉化陣營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段南抬頭,看著秦非被沖鋒衣帽子包裹住的后腦勺,訥訥地張嘴。
身為盜賊,他的敏捷度很高,且十分善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目前我們手中的副本相關線索太少, 從副本背景來看, 雪山腳下的村莊應該會是重要突破點之一。”他的雙手竟不知為何變成了橡膠制的,戳起來緊繃又帶著彈性,就像一個充滿的氣的氫氣球。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