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僅此而已。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這也太離譜了!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秦非:!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餓?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鏡子碎了。秦非:“……”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
作者感言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