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哎!”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三途一怔。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秦非嘆了口氣。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快跑。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都一樣,都一樣。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
孫守義:“……”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探員一臉神秘莫測。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撒旦:“……”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