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靠!
“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純情男大。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不過現在好了。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附和之人寥寥無幾。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他猶豫著開口: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快跑!”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不要靠近墻壁。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
0號囚徒這樣說道。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蕭霄:“……”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你懂不懂直播?”
后果自負。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作者感言
“……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