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我知道!我知道!”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出來?“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蕭霄一怔。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那就是義莊。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你只需要想清楚。”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作者感言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