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黎明背靠雪山崖壁。聞人隊長可恥地退縮了。“看起來的確像是一面鏡子。”鬼火接過這東西，打量幾眼，然后遞給秦非。

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這是尸臭。

高高直直的，一頭插在雪地里。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要數到300。

彌羊：“怎么出去？”

“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轉而翹起腳繼續在收銀臺前打起瞌睡來。

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圈欄區的門雖然是木質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

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樣，礁石內部的結構錯綜復雜。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

聞人黎明搖了搖頭：“讓他們試試吧。”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觀眾們議論紛紛。

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一張巨大的光幕出現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張棋盤。飛濺的碎屑劃過臉頰，有一抹溫熱順著皮膚滾落在地。

一部分玩家徹底睡熟了，船艙的各個角落，響起人類磨牙打呼嚕的聲音。鋼管，勝在稱手、輕巧靈便，能夠很快將靠近的雪怪擊退。

船艙里的氣氛起初還算輕松，到后來越來越緊繃。

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

聞人黎明總覺得他們被秦非給誆了，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摸摸鼻子認命地取出地圖：老虎若有所思。他站起身，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經過掉在地上的通風管道口時停住腳步。

“你們都進去。”薛驚奇笑了一下，重復道，“我是我們隊伍中個人等級最高的玩家，有自保的本領。”老保安又不知從哪翻出一盒印泥，掀開蓋子，遞到三人面前。

應或給了烏蒙的后腦勺一巴掌：“我看你是腦袋里面的水還沒放干凈。”

雖然通關規則要求玩家登上山頂，但周莉死亡的秘密顯然不可能是一個光禿禿的山頂能夠給到答案的。在極度嚴寒的環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頂結起了一層薄霜。三途在狼人社區里跟在秦非身后一路橫沖直撞，靠著解鎖隱藏任務的獎勵，在最終結算時拿到了不少積分，一舉從D級升到了C級。

“總之，現在我們最緊要的任務仍舊是盡快下山。”

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

那影子動作不停，與彌羊擦身而過，直直撞在了仍是小姑娘形態的秦非身上。雖然沒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畫了一副秦非的彩繪，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

看看，船上的這些人類可真是會享受啊。然后是第二排。這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

但對方似乎并不這樣想。刁明被換到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剛一伸秦非就扯緊繩子，刁明被勒得舌頭都要吐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這也很正常，那個帖子說不定是編纂的，現在這年頭在網上發假帖博人眼球的人還少嗎？

一看便知死前十分痛苦。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

總的來說，有這種隊友真的很省心。在他被驅離游戲區后片刻，那兩名藍衣NPC簇擁著一位紅衣工作人員，再度回到了游戲區中。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秦非覺得，聞人黎明一臉幽怨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有點可憐。彌羊：“……？”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

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

他似乎在隊伍中看見了一兩個熟人。沒有明白自己已經麻煩當頭的傀儡玩們，傻乎乎地從樓上下來，整整齊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

“小秦！！！”

經過那里，再走不遠，就能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了。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