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
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
只要是人,就會有松懈的時候。“石頭、剪刀、布。”
不過轉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
“我們上山的時候……一開始氣氛還比較輕松。”從這張閾空間說明中,玩家可以讀出一個邏輯,那就是閾空間并非絕對危險,也并非無解。“副本這是設置了一個必死局嗎。”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個……你們都是什么陣營的?”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黑暗中行進過半的倒計時瞬間化為齏粉。
彌羊一愣,下意識道:“我也去!”靈燭并非一般蠟燭,燃燒起來不需要氧氣,在水里一樣可以點燃。
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
他問這話時,指著另一座雕塑。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老板娘的生意,但如果要怪,還是去怪系統給玩家們發這種倒霉任務吧。
彌羊氣哼哼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這位公主殿下,麻煩你對A級大佬放尊重一點。”
直播間外的觀眾們連鏡頭中的畫面都還沒看清,她便已沖進了活動中心的大門。
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
王明明的媽媽:“廁所里的鏡子被你爸爸敲掉了。”
秦非眸色微沉。細細長長的條狀雪痕遍布在雪洞內各處,上下左右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將完整的雪面分割成如蜘蛛網般細密的塊。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祂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
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剛好。待到看清角落說話的人是珈蘭副會長和岑叁鴉, 眾人臉上好奇的表情又加深了些許。
見彌羊終于看完了,忙不迭湊過去翻閱。一顆石頭忽然破風而來。他對彌羊的了解不深,雖然知道他可以切換多種不同形象,但當一個顏值頗高的桀驁帥逼在他面前當場扭曲成蜘蛛精時,那種視覺震撼依舊令聞人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12號樓下,中央廣場。
林業垂頭喪氣:“要是——”可是,當前面的人抬起頭來時,這邊玩家卻全都怔住了。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剝雞蛋一個喝豆漿, 像是完全沒聽到那奇怪的聲音。雖然這條走廊古怪致極,可它的確,依舊鋪著藍色的地毯。“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
陶征這一波,可以說從開局就直接站在別人的比賽終點線上了。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
“……”林業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幾分鐘后,太陽徹底落下。彌羊一抬下巴:“扶。”
應或和烏蒙心里都帶著氣,悶頭向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出很遠。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可是小秦!
16顆!
這樣都能讓他糊弄過去,簡直離譜。
他還挺知道怎么得寸進尺的,僵硬的臉上帶笑:“再找一個,女的。”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
就在陶征介紹道具時,幾人身后,秦非已經不知從哪處垃圾堆里撿了個硬度適中的銅絲。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
站在湖中心的玩家們甚至感覺到腳下激起了一片震蕩,冰層的顏色迅速變淡,那是因為冰面下的灰蛾全部游向了另一方。
作者感言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