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兒子,快來。”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什么?!!”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還好。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催眠?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一定。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作者感言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