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向外走, 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報名冊。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和秦非還有鬼火他們所經歷的都不一樣，三途在完成任務以后，那個鬼似乎還是不太愿意放過她。

這樣一來，一場短時間的游戲，竟令每人收獲了整整6個彩球。

說服隊友轉化陣營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的笑容格外僵硬，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玩家的臉，呼吸間，脖頸和胸腔都不見絲毫起伏。“小秦！”

但是，沒有。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

“完成困難游戲，就能獲得上二樓的機會！”

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那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古怪碎肉塊。

前進的隊伍發生了小幅度的騷亂，蕭霄趴在管道口中，睜大眼睛向下看，緊張到心臟快要從口腔中跳出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精神污染了的樣子啊。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

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大概有數了。”

隱藏任務的進程猛竄一大截，玩家們幾乎已經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

“你贏了。” NPC道，“15顆彩球，是你的了。”

是除了大逃殺以外，所有副本機制中最最糟糕的一種。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秦非會問起也在應或預料之中，他沒多想，苦笑道：“你也發現了啊。”“我們當然都不想陪她去，后來冉姐來了，冉姐就帶著她去了。”

林業跟著看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殺的？”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有雪和冰渣從屋頂落下，四面墻壁都在搖晃，整間屋子像是隨時可能傾塌一般。

“我不管為什么，反正你們有責任保護好我。”他雖然沒有睜眼，但光聽聲音也已經對來者有了猜測。污染沒有消失，san值依舊在掉，但狀況比昨晚好得多。

其他直播間中的玩家們都沒有出現這種狀況。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這是污染源的碎片。

這樣下去當然是不行的。

但他的付出并不很成功，余阿婆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豬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打不開。”

“后來那個鬼連眼睛都不捂了，轉過身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看起來怪嚇人的。”應或也懵了。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ps.破壞祭壇！）“我要指認崔冉是鬼！”……

但NPC絲毫不理會他，一人一條胳膊如鐵鉗般架著他，將他扭送向了游戲區外。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形。【任務提示：和小櫻一起玩捉迷藏吧！閉上眼睛數到10，她就藏在這間玩具室里哦~】

眾人：“？？？”

秦非頷首：“對，大家都回來了。”

刺頭男玩家第一個沖向前面那扇玻璃門，但無論他如何伸手拉拽，那門就是死死的一動不動。

……

良久。只有秦非站在原地，清透的雙眸微瞇，遠遠看向谷梁身旁那個被冰雪覆蓋的不明物體，眼底神色莫名。

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聲音并不重，可自帶著層層疊疊的回響，一聽便與玩家們的交談聲截然不同。

他總不可能去把發布任務的蝴蝶給殺了吧。彌羊身后，一條細細長長，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正順著坑洞中涌來的水流向上漂來。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服務大廳內禁止喧嘩！” NPC神情不悅。

他以前好像也沒在A級大廳里看到過他啊，小粉絲怎么這么多？？對于自己招惹怪物的能力，秦非早已有了清晰的認知，地窖大門被沖破的第一時間他便往旁邊一閃。

鸚鵡蕭霄此刻卻無心與秦非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