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也是。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對!我們都是鬼!!”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
可現在!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
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鬼火差點被氣笑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假如是副本的話……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作者感言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