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shè)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還有這種好事?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頭頂?shù)乃艟従復(fù)噬闪艘槐K蒼白色的紙燈。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yīng)該就是最貼合的吧?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cè)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guān)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可是……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rèn)真點了點頭:“當(dāng)然啊。”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nèi)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fā)的那一天?”“不是不是。”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dāng)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dāng)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蕭霄:“噗。”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他們必須上前。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qū)O守義與秦非。“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jié)構(gòu),這次也是同樣。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
作者感言
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