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算了算了算了。“砰!”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眼睛。
鬼火一愣。“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這里是懲戒室。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E級直播大廳。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觀眾:“……”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更近、更近。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作者感言
“太多了,打不過。”烏蒙非常冷靜地做出評判。